【重要發(fā)現(xiàn)】

●關于此次中美貿易摩擦，受訪公眾最想了解貿易摩擦的實質原因、對個人生活的影響以及對中美各自的危害。

●受訪公眾普遍認為，美國擅自挑起貿易摩擦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，必將損害美國自身的利益；美國罔顧多邊貿易規(guī)則制造貿易摩擦的行徑，必將損害美國的國際形象與國際威信。

●69.0%的受訪者認為，美國擅自挑起貿易摩擦可能會“挑戰(zhàn)既有國際經濟秩序和貿易秩序”；超七成受訪者認為，特朗普政府保守主義、孤立主義、單邊主義色彩的外交政策可能進一步激化“逆全球化”和民粹主義思潮。

●公眾認為，中美貿易摩擦的實質是特朗普政府在美國國內民粹主義、保守主義思潮的裹挾下企圖遏制中國的發(fā)展與崛起，中方應采取合理有力的應對措施，促使中美經貿關系順暢發(fā)展。

●面對當下中美貿易摩擦，受訪公眾對中國及時有力的反制措施普遍積極肯定，超過六成的受訪者對貿易摩擦中我國的表現(xiàn)與作為感到“比較滿意”或“非常滿意”。

【調查時間】

2018年4月上旬至中旬。

【調查方式】

通過互聯(lián)網、微信公眾號平臺發(fā)布、推廣網絡問卷。

【樣本構成】

此次調查共回收5561份問卷。從性別上看，男性受訪者占61.7%，女性受訪者占38.3%。從年齡上看，樣本年齡覆蓋絕大多數人口，18歲以下受訪者占3.5%，19—39歲受訪者占71.5%，40歲以上受訪者占25%。從身份上看，樣本身份多樣廣泛，普通/基層員工占58.7%，中層管理者/干部占37.1%，高層管理者/干部占4.2%。從地域上看，樣本地域覆蓋廣泛，直轄市占17.1%，省會城市占25.8%，地級/縣級市占42.9%，鄉(xiāng)鎮(zhèn)村占12.4%，港澳臺及其他地區(qū)占1.8%。

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(tǒng)以來，實施了一系列針對中國的貿易調查，致使中美貿易摩擦升級、經貿紛爭加劇，不僅危及中美經貿關系穩(wěn)定發(fā)展，還是對自由貿易和多邊主義國際秩序的公然挑釁。當下，世界經濟處于艱難的復蘇期和轉型期，中美關系也站在了新的十字路口。作為世界最重要的兩大經濟體，中美兩國應該勠力同心，用平等、開放、合作、共享的方式應對共同挑戰(zhàn)，建設健康、包容、可持續(xù)的全球經濟新秩序，共同促進國際社會的和諧、穩(wěn)定和繁榮。

為深入了解中國公眾對中美貿易摩擦的基本認知與情感態(tài)度，人民論壇問卷調查中心在全國范圍內發(fā)起了針對“中美貿易摩擦”的問卷調查，調查內容涵蓋：中美貿易摩擦的實質和原因、對個人生活的影響、對中美各自的危害等公眾最關心的內容。通過問卷調查，并結合前期對黨政干部、專家學者和普通群眾的深度訪談，形成本次報告。

在美國國內層面上，特朗普政府迎合國內民粹主義思潮，為贏得中期選舉撈取政治資本；國際層面上，面對中美兩國實力的變化，特朗普政府希望通過貿易手段開啟對中國的全面反制

隨著全球性自由貿易和國際分工的深入發(fā)展，美國產業(yè)逐漸出現(xiàn)空心化，使得美國社會不滿情緒蔓延、“逆全球化”力量涌動、民粹主義思潮大行其道。本次調查顯示，45.9%的受訪者認為美國挑起貿易摩擦是“美國民粹主義、保守主義、孤立主義思潮的具體表現(xiàn)”；46.9%的受訪者認為美國挑起貿易摩擦的實質是“特朗普總統(tǒng)為了贏得選票、鞏固權位的個人行為”（見圖1）。此次中美貿易沖突從表面上看，是特朗普政府為解決中美貿易失衡問題而發(fā)起的針對中國的貿易制裁，但從深層次上看，此次貿易摩擦是中美兩國間經濟結構性矛盾不斷積累的反映。特朗普政府以中美貿易不平衡為由挑起中美貿易摩擦，是利用極簡單且膚淺的邏輯迎合美國國內的民粹主義思潮，以贏得更穩(wěn)固的票源支持。

美國發(fā)起的貿易爭端的背后是中美兩國經濟實力的變化引起了美國的擔憂。本次調查顯示，48.9%的受訪者認為美國挑起貿易摩擦的實質是“美國企圖借貿易問題遏制中國崛起，維護全球經濟霸權”；38.8%的受訪者認為美國挑起貿易摩擦的實質是“美國‘眼紅’中國發(fā)展向好，借機對中國‘敲竹杠’”。實際上，中美貿易逆差一定程度上是全球產業(yè)鏈發(fā)展的自然結果，而美國對中國實行高新技術產品等出口限制，是造成美國對華大規(guī)模貿易逆差的重要原因之一，美國實際上并未在中美貿易逆差中受到傷害。

受訪公眾對中美貿易摩擦態(tài)度溫和理性，認為中美貿易摩擦對其生活影響并不大

美國發(fā)起中美貿易摩擦的最終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，中美兩國公眾將不可避免地受到貿易摩擦的影響。在中美貿易摩擦對個人生活的影響上，中國公眾呈現(xiàn)出樂觀理性的態(tài)度，認為中美貿易摩擦對個人生活影響并不大。但中美貿易摩擦對全球資本市場短期走勢產生了負面影響，投資者對世界經濟預期呈現(xiàn)出一定的悲觀情緒。本次調查顯示，40.9%的受訪者認為中美貿易摩擦對其個人投資理財有影響。同時，有41.1%的受訪者認為中美貿易摩擦對其工作行業(yè)沒有影響，但也有39.0%的受訪者認為中美貿易摩擦對其工作行業(yè)有影響。

受訪公眾普遍認為，一方面，美國擅自挑起貿易摩擦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，必將損害美國自身利益；另一方面，美國罔顧多邊貿易規(guī)則制造貿易摩擦的行徑，將損害美國的國際形象與國際威信

美國擅自挑起貿易摩擦是損人不利己的行為，必將損害美國自身利益。本次調查顯示，70.7%的受訪者認為“中美貿易相互依賴，美國傷害中國的行為必定傷害自身”；54.9%的受訪者認為“貿易保護思維不僅損害美國的國家利益，還會阻礙公眾消費”。從全球價值鏈而言，中美兩國的經濟結構、產業(yè)競爭力、國際分工模式、國際投資模式決定了美國和中國在同一條價值鏈上進行合作，中美都是對方的重要市場。對于美國擅自對中國實行高技術行業(yè)出口管制的行為，41.7%的受訪者認為“美國將喪失中國潛在的巨大市場，被迫放緩科技成果產業(yè)化進程”，49.5%的受訪者認為“貿易摩擦可能推高美國國內通脹率，影響美國金融資產”。

美國罔顧多邊貿易規(guī)則，制造貿易摩擦的行徑，將損害美國的國際形象與國際威信。近三成（28.5%）的受訪者認為“特朗普政府藐視國際規(guī)則和制度的言行將降低美國的國際威信”，22.0%的受訪者認為“貿易沖突將對美國制造業(yè)競爭力的保持和提升造成不利影響”。由于領導力是國家軟實力的核心要素，在民粹主義思潮的影響下，特朗普政府一味主張“美國優(yōu)先”，大肆使用“退出外交”，無視多邊協(xié)定和國際協(xié)議，將使美國的國家軟實力和國際領導力逐漸下降。

受訪者普遍認為，中美之間若爆發(fā)貿易戰(zhàn)，將沖擊國際經貿體系、激化“逆全球化”和民粹主義社會思潮

在經濟貿易領域，中美之間若爆發(fā)貿易戰(zhàn)，將對國際貿易秩序和全球經濟復蘇造成深遠影響。美國基于“零和博弈”思維施行貿易保護主義政策，不僅危害中美兩國貿易的順暢穩(wěn)定發(fā)展，還可能會引發(fā)世界經濟局勢的不確定性。本次調查中，69.0%的受訪者認為，美國擅自挑起貿易摩擦可能會“挑戰(zhàn)既有國際經濟秩序和貿易秩序”；50.9%的受訪者認為，美國的保守主義行徑將“對全球經濟復蘇造成負面沖擊”。

在社會思潮領域，特朗普政府保守主義、孤立主義、單邊主義色彩的外交政策可能進一步激化“逆全球化”和民粹主義社會思潮。此次調查結果顯示，由于特朗普執(zhí)政下的美國政策封閉保守傾向加強，受訪公眾對美國的貿易保護主義政策持消極看法。超過七成（72.5%）的受訪者認為，特朗普政府激化貿易摩擦、企圖制造貿易戰(zhàn)的行為“可能再度刺激‘逆全球化’思潮”；還有64.9%的受訪者認為，特朗普政府挑起中美貿易摩擦的言行，可能“激化民粹主義的非理性情緒與心態(tài)”（見圖2）。

公眾認為，中方應采取合理有力的應對措施，促使中美經貿關系順暢發(fā)展

當被問及中美之間貿易摩擦發(fā)展趨勢時，中國公眾持相對樂觀理性的態(tài)度，45.7%的受訪者認為“中國合理的對抗反制等手段，將促進中美貿易更加公平順暢”。中美貿易摩擦發(fā)生以來，關于未來中美關系發(fā)展將不可避免陷入“修昔底德陷阱”的討論不絕于耳，美國的《國防戰(zhàn)略報告》《國家安全戰(zhàn)略報告》《核態(tài)勢報告》也對中國作了非常明確的定性，即中國對美國利益構成了挑戰(zhàn)和威脅。面對美國的保守主義態(tài)勢，中國始終堅持開放的態(tài)度，提出發(fā)展新型大國關系，致力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。對于未來中美之間貿易摩擦的發(fā)展趨勢，中國公眾相對理性，僅有10.1%的受訪者認為“中美貿易沖突擴大，可能會讓兩國陷入‘修昔底德陷阱’”。

公眾普遍認為，面對中美貿易摩擦，中國處理中美大國關系要有理、有利、有節(jié)

一方面，中美兩國早已形成優(yōu)勢互補、相互交融的經貿關系，面對貿易沖突，中國要理性、謹慎。此次調查中，中國公眾對中美之間持續(xù)深入開展合作表現(xiàn)出了積極肯定的態(tài)度。64.3%的受訪者支持“繼續(xù)通過多層次、常態(tài)化的交流渠道與美國進行對話交流”，62.0%的受訪者贊同“用新型貿易方式（如數字貿易、跨境電商）促進未來中美貿易增量”，另有59.9%的受訪者支持“繼續(xù)堅持以經濟為中心推進中美深度合作（如自貿區(qū)、雙邊投資協(xié)議）”。近年來，中國國家實力上升、改革開放力度加大，和美國國內保守傾向增強形成了鮮明對比，面對此次美國出手倉促且缺乏理性的自私舉措，中方應保持理性、謹慎的戰(zhàn)略定力。此次調查顯示，超過六成（63.1%）的受訪者認為，中方應“低調精準務實反擊，不宜過度宣傳對抗性言論”。

另一方面，對于美國擅自制造貿易摩擦的行為，中國應給予及時、有效、堅決的回擊。此次調查中，超過七成（74.0%）受訪者支持中國“充分運用世貿組織的規(guī)則，為中國合理的反制行為找到合法性依據”。此外，由于中美之間的貿易結構性問題未得到有效解決，中美經貿矛盾和摩擦有可能繼續(xù)增加，因此要做好應對貿易摩擦的長期準備，調查中有76.8%的受訪者贊同中國“保持定力并提高警惕，準備應對美方新挑戰(zhàn)”。

公眾普遍認為，應對美國進一步升級行動的可能，中國應著眼國內和國際兩個方向，積極穩(wěn)妥應對

面對美國種種于法不符、于理不合、于情不通的“零和博弈”行徑，中國應立足提高自身實力、形成長遠規(guī)劃，特別注意防范外部風險與內部沖突疊加震蕩。調查數據顯示，超過七成（75.3%）的受訪者認為中國“應對貿易摩擦要有長遠的戰(zhàn)略安排”。

立足國內，一方面提升出口企業(yè)的自主創(chuàng)新能力，推動國內制造業(yè)轉型升級；另一方面培育國內新的消費點，增強內需拉動經濟的主引擎作用。在此次調查中，超過七成（75.2%）的受訪者贊同中國“深化服務業(yè)供給側結構性改革，改善出口商品和服務的結構”。此次特朗普政府挑起的貿易摩擦，矛頭直接指向事關中國高科技領域發(fā)展的“中國制造2025”計劃，但貿易摩擦和潛在的貿易戰(zhàn)風險在一定程度上也給中國自主創(chuàng)新能力提升和制造業(yè)轉型升級提供了契機。超過七成（76.5%）的受訪者認為，應對中美貿易摩擦，中國應該“加大自主創(chuàng)新、保護知識產權，促進中國制造業(yè)的崛起和轉型升級”；76.9%的受訪者認為應對中美貿易摩擦應該“確保國內經濟安全均衡發(fā)展，培育健康有活力的國內市場”；另有73.6%的受訪者支持“在健全社會保障的基礎上鼓勵公眾消費、擴大內需”。

立足國際，通過完善多邊貿易體制、持續(xù)擴大對外開放、提升貿易和投資便捷程度，打造更加民主互惠的全球價值鏈。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(tǒng)后，基于“美國優(yōu)先”的考慮，頻發(fā)貿易保護主義的論調，在一定程度上損害了國際社會公認的全球貿易體系和爭端解決機制，無益于全球價值鏈實現(xiàn)全球資源的最佳配置。在此背景下，世界各國都應推動建立健全全球供應鏈、產業(yè)鏈和價值鏈，增強全球經濟的內生動力和抗風險能力，讓發(fā)展中國家和地區(qū)參與、分享全球價值鏈的合作成果。此次調查中，近八成（77%）的受訪者認為，應該“通過‘一帶一路’等持續(xù)推動全球貿易自由化和投資便利化”。

面對當下的中美貿易摩擦，公眾對中國及時有力的反制措施普遍積極肯定，超過六成的受訪者對貿易沖突中我國的表現(xiàn)與作為感到“比較滿意”或“非常滿意”

在實現(xiàn)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征程上，自信理性的公眾心態(tài)是助推國家發(fā)展的強大動力。重大事件和突發(fā)事件發(fā)生后，公眾所普遍呈現(xiàn)的認識傾向、心理傾向、情感傾向能夠反映社會公眾對社會的期望和態(tài)度。

面對當下中美貿易摩擦，中國公眾情緒穩(wěn)定、態(tài)度理性，自信和堅定是社會情緒的主要成分。當公眾被問及瀏覽中美貿易摩擦相關新聞信息的個人感覺時，超過一半（56.2%）的受訪者表現(xiàn)出對中國的“自信”；超過一半（51.6%）的受訪者表示，面對中美貿易摩擦，個人感覺“堅定”；而面對中美貿易摩擦感到“緊張”的受訪者僅有21.5%；感到“害怕”的受訪者不足兩成（17.1%）。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閉幕會上強調，“人民有信心，國家才有未來，國家才有力量”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，勤勞勇敢的中國人民更加自信、自尊、自強。人民的堅定信心來源于公眾個人生活獲得感和幸福感的不斷提升，來源于黨的堅強領導和國家的發(fā)展壯大。多項報告數據表明，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，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，經濟穩(wěn)中向好、好中有新，是世界經濟增長的主要引擎，極大地激發(fā)了中國公眾的自豪感、自信心。

此次調查數據顯示，中國公眾對中國及時有力的反制措施普遍積極肯定，超過六成的受訪者對貿易摩擦中我國的表現(xiàn)與作為感到“比較滿意”或“非常滿意”，認為中國對貿易摩擦的回應“態(tài)度堅決”“措施有力”“反應及時”“方式理性”“信心充沛”。面對處于大發(fā)展、大變革、大調整時期的國際社會，中國積極參與全球治理體系的改革和建設，為世界的和諧穩(wěn)定貢獻了更多共贏共享的“中國智慧”和“中國方案”，不但讓中國越來越自信、開放、包容，也讓國際社會開始思考人類政治文明新的發(fā)展方向。

（執(zhí)筆：人民智庫研究員劉明、張青青）

責編/孫渴    美編/李祥峰

聲明：本文為人民論壇雜志社原創(chuàng)內容，任何單位或個人轉載請回復本微信號獲得授權，轉載時務必標明來源及作者，否則追究法律責任。